第17章 一体双魂

        将水杯放到苏木手心,秦毅又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苏木的肩头,本意是想让苏木在他们面前放松一些,谁知道这一拍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就在他的手和苏木的肩膀发生接触的一瞬间。

        “是你!!!!!”

        尖厉而又无比怨毒的嘶吼声,忽然从苏木的灵魂深处传出,震得她两眼发白头脑发昏,差一点就要像在市局门前那样晕倒了。

        与此同时,一股子无形无影的戾气,开始从她的皮肤表面溢出,聚集成团后狠狠地撞向秦毅,可眼看着戾气就要钻进秦毅的身体,腐蚀他的精血命魂时,一层蒙蒙的白气从他的皮肤表面生出,将那些足以销魂蚀骨的戾气完完全全地隔绝在了秦毅的体外。

        “这不可能!!!浩然正气这种人渣身上怎么会有浩然正气??!!!”

        “贼老天!!!!你当真瞎了眼么!!!!!!”

        灵魂深处不断传出的声音,犹如鹃啼血白猿哀鸣,一声一息都透露着难以想象的凄楚和哀怨。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苏木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万分的挣扎着,如果说先前在市局门前,她脑海中传来的那声尖叫,她还能勉强当做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这时出现在她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哀嚎,便彻底绝了她所有的侥幸和幻想,在她身体里明显有另外一个莫名的存在,也许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她的梦魇,便和脑海中的这个存在有所关联。

        “姑娘你没事吧?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民警啊。”

        秦毅见苏木坐在凳子上死死抱着自己的头,全身上下都在轻轻地战栗,不由得又把身体靠近了一些。

        然而这个举动却极大地刺激到了苏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啊!!!!”

        无形无质的戾气仍在不断地从苏木身体里涌出,徒劳地冲击着秦毅身上那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白气,然而轻薄的白气却端的是坚韧无比,无论那些涌动的戾气如何冲击,都不见一丝一毫的损伤。

        “杀了他!!苏木,杀了他!!!我发誓,只要你替我杀了面前这个男人,那么你的灵魂将得到永久的安宁!!!!”

        苏木身体内寄住的另一个灵魂已经完全癫狂了。

        “不!!!你到底是谁?”

        察觉到苏木意志上的抗拒,寄住在她身体内的曼珠出离的愤怒了,她再也顾不上精元的损耗,强行压下了苏木原本的神志,操纵着苏木的身体狠狠地朝着面前的秦毅扑去。

        然而还不等她控制着这具身体靠近,被她强行压制的苏木本魂变又开始和她争夺起这具身体的控制来。

        若是换了巅峰状态下的曼珠,压制下苏木这样的灵魂,根本就废不了多少力气,可是日前她刚被道僧一尘用法器重伤,连日来好不容易积攒的些许精元又大幅损耗。

        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住苏木的拼死反抗,陷入了某种胶着的状态。

        而没了曼珠的操控,那具正准备扑向秦毅的身体,顿时失了所有的灵动,软绵绵地朝着前方倒去,还多亏了秦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她她怎么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秦远征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苏木软软地倒在秦毅怀里,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是这样的老爷子,我早上不是和您说过了么,昨天天隆商业中心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骆氏集团继承之一骆远蹊跷地死在了酒店里,我和秦队来这边就是做个问询。”

        一看秦远征的脸色不善,贾勇赶忙站了出来打打圆场。

        “什么问询?早上你不是已经通过电话问询过了么?还说现场那边的录像都已经确认了,这起命案和我们公司的员工没什么关系,现在又跑到这里问询,难道说是你们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怀疑骆远的死和我们公司有关么?”

        却说秦远征本就反感儿子秦毅,在市局做什么刑侦队队长,在他原本的计划中,秦毅高考填报志愿时,是要填报建筑专业的,毕业后进入公司帮他的忙,等他退休后继承这家他辛苦打拼一手建立的公司才是正道。

        后来实在是拗不过秦毅,这才勉强接受了秦毅当警察的现实,想着多少也是在行善积德,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查案竟然查到他这个当爹的身上了,尤其是一进门就看到苏木倒在秦毅怀里,秦远征的心里就好像压着一股子邪火。

        “新发现嘛那那倒也没有,不过不过秦队他觉得,还是亲自过来问询一下的好。”贾勇脸上堆着苦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秦远征。

        “她怎么了?你们对她用刑了!!!”

        秦远征走近了一些,却发现倒在秦毅怀里的苏木,两眼紧闭身体颤抖,一粒粒晶莹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滚落,心里那种狂躁感顿时变得更重了。

        “这……这……这可绝对没有的事啊,老爷子,要知道现在监控摄像无孔不入,出了警察局别说对人动刑了,就是说话的声音大点,我都怕被人举报,尤其这还是在老爷子你的公司,您就是再借我和秦队几个胆,我们也不敢在这儿造次不是,是是这个姑娘不知道怎么了,秦队刚问了她没几句话,她就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老爷子,秦队他可是您亲儿子啊,您这员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可可不带这么碰瓷儿的”贾勇从警也算有些年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要知道刚才这间屋子里可就他们三个人在,这苏木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他和秦毅可就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没什么事儿,应该就是惊恐过度昏过去了。”感觉到怀里的苏木渐渐平静了下来,秦毅用手翻了翻苏木的眼睑,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随后将苏木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椅子上放好。

        “秦毅,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给我马上说清楚!!!”

        眼看着城门失火,生怕殃及鱼池的贾勇,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了这个房间,去找公司里的各位美女沟通案情了。

        等到贾勇走后,秦毅这才慢慢地将骆远的案情,挑着里面能说的告诉了秦远征。

        一听秦毅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便带人闯进了他的公司,秦远征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那现在呢?现在你心里的疑问应该解除了吧。”

        “是这样的老爸,之前那位女职员的嫌疑应该已经完全解除了,不过这一位嘛”

        “她怎么了?”

        “我们刚聊到她是怎么离开酒店的时候,她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晕倒了,恐怕只有她醒过来交代清楚了昨天晚上的动向,我才能够确认她的嫌疑是否能够解除。”

        “非得这样么?小勇不是都说了,案发时监控并没有拍到我们公司的人进入骆远的房间么?”

        “监控没拍到,不代表就真的没有人进去过,出于职责我还是要确认一下,她是否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秦毅一步不让的回答道,在他心里案件的真相,远比父亲心里那点抵触情绪来的重要。

        “那好吧,这件事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跟你们说,就让我来替她说吧”

        “昨天她和我们公司的另外一名女职员王艳一起去和骆氏集团的代表骆远,接洽之前一起双方合作工程的收尾工作。”

        “席间王艳她因为身体不适离开了一会儿,就是那时小苏她陪着骆远喝了几杯酒不胜酒力醉了,再后来醉意深沉的小苏,昏昏沉沉的离开了酒店,不久便被某歌居心不良的混账强行掳到了酒店附近的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面欲行不轨,幸好小苏她这时恢复了一些意识,拼命反抗呼救之下,引来了小巷附近的路人,那个混账这才舍下小苏逃走了”

        “遇到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听到苏木昨天夜里差点被人强奸,秦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说不清的复杂。

        “为什么不报警,你倒是说说看她为什么不报警,她一个年级轻轻地女孩,平白遇到了这种事情,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换了你是她你会报警么?”

        “像她这样的情况,就算报了警,能抓得住那个欲行不轨的混账么?还不是让像你这样的警察,过来一遍一遍掀她的伤口?”

        秦毅被自己父亲一顿抢白怼得无话可说,确实像苏木这种情况,根本提供不了多少有效信息,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犯,且不说受理的警察会不会立案,就算是侥幸立案了,侦破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甚至于秦毅有些开始理解,为什么刚才苏木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了,想必是他刚才的问询,又勾起了苏木心里有关昨晚的那些恐怖会议,过度惊恐之下才昏厥了过去。

        “可是这些情况这些情况老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现在暂时住在咱们家里,昨天晚上她一回来,我就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追问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了这些事情”秦远征顺口答道,不过话一出口便发觉有些不对,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心里暗自祈祷秦毅没注意到某个信息。

        “什么?她住咱们家里?”

        秦毅脸上写满了惊骇,要知道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抛下了他和父亲,这些年秦远征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就是怕他受委屈才一直没有再娶。

        现如今秦毅长大成人,也不忍心看老爸再这样一个人,按说秦远征带个女人回家他应该替父亲感到高兴才是,但知道秦远征带回家的竟是苏木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孩时,秦毅的心里顿时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怎么了?我自己的房子,难道领个人回家住住都不行么?”秦远征老脸一红,有些薄怒地替自己争辩了一句。

        “再说了,这孩子孤身一人从N省来到咱们H市,我看她没地方去实在是可怜,照顾她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有什么不对的。”

        “你说什么你说她你说她是N省来的,她她叫什么名字?”秦毅心里忽然燃起了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